Abstract: | 我自己受馮夢龍啟發很大。一來是《三言》中充滿了混亂的"意見",另一方面這些"意見"又連皮帶筋沾染著人間之"情",有悲歡離合,有發跡變泰。這些"情"背后都是價值,這便是寫作者"刻露而盡相""幽伏而含譏"。價值與價值自然是沖突的,所以有變幻,有計量,有先后。世情小說,最易遭逢"格調"的質疑。哪怕是寫愛情,理論家往往也一定要添上一筆"不只是愛情小說",以示其為嚴肅小說,而非濫情之作。其實大可不必。"情"與"不情"與"無情",從來只有發生,而無所謂辯證。小說家要做的事,一方面是素描、一方面是翻譯,對外觀的素描,對價值的翻譯。充滿非理性的"意見"、或理性的"觀念"無法置入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,如米蘭?昆德拉所言"小說的精神是復雜的精神。每一部小說都對讀者說:‘事情比你想象的復雜’,這是小說永恒的真理"。《細民盛宴》的成稿更像是我過去十年寫作"單親"題材中短篇小說的總綱。雖然故事緊緊圍繞著"我"與繼父、繼母、繼母之子之間的關系,但歸根結底寫的是"我"和父親之情。它的敘事模式是傳統的,唯一增添的面向,是一個作為對象的"我",投射于繼母、繼父眼中,內心所歷經的千里江陵。 |